人生到了某個節骨眼,發現生老病死離得好近,無奈虛空變成了人之常情,很多問題接踵而來,變得是只能關關難過關關過,過完了以後只想放空,甚麼也不想地休息。
有時候會想,難道我就這樣過一生了嗎?對,仔細想想好像是的,也沒有別的選擇,總覺得還有甚麼更好的辦法的,可是只有這樣的身體跟精神力不從心;這個時候我突然想到朱自清的<背影>,然後發現我的爸爸媽媽離我是越來越遠了,覺得年少的自己真是自負,父母親不論甚麼都可以原諒,只要他們還活得好好的陪著我。不知道他們還能陪我多久,這時候覺得就算是五十年都還是好短,有多少年我也只能珍惜多少年。
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辛苦,憑甚麼我能自以為地把別人的人生當成自己的人生來看,人生有好多都是走出來的,想想再也不會下甚麼結論給甚麼意見了;說不完的,一百人一百種命,等說玩了都老得要死了,何況還不一定說的準。
我與父親不相見已有二年餘了,我最不能忘記的是他的背影。那年冬天,祖母死了,父親的差使也交卸了,正是禍不單行的日子,我從北京到徐州,打算跟著父親奔喪回家。到徐州見著父親,看見滿院狼籍的東西,又想起祖母,不禁簌簌地流下眼淚。
父親說,“事已如此,不必難過,好在天無絕人之路!”
回家變賣典質,父親還了虧空;又借錢辦了喪事。這些日子,家中光景很是慘淡,一半為了喪事,一半為了父親賦閒。喪事完畢,父親要到南京謀事,我也要回到北京唸書,我們便同行。